在Bell食品超市里大概有20排货架,摆满了面包、罐头、调料等食杂用品,在特定的货架上还可以买到药膏、洗发水等生活用品。有两排货架很特殊,摆满了各式各样的、各种品牌的狗食。在堆放各种新鲜水果、蔬菜的地方,货架下面还放满了鸟食,只不过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它是鸟食。虽然我经常光顾这个商店,但是确是在半年之后偶然发现这些鸟食,或者说是再发现。开始的时候,我只是感到奇怪,为什么美国人也喜欢把各种谷物混杂在一起卖,难道美国人也喜欢喝粥?直到我起了喝粥的念头,仔细观察这些装着五颜六色各种谷物的袋子,才发现上面都印着鸟的图案,原来是给鸟准备的营养大餐。
我们以前经常批判资本主义社会“重狗轻人”,现在可能还会有人再加一条“重鸟轻人”。不过如果你仔细的想一想,如果在一个国度人们爱狗、爱鸟爱到这样的地步,想必他们对人也不会轻到哪去,特别是与吃狗打鸟的国家相比。当然,你不能排除这些爱狗爱鸟的国家里也有种族歧视者,也不能排除吃狗打鸟的国家里也有环境保护者。在美国,歧视是非常严重的问题,任何歧视的言论或者行为都会导致公众和舆论的攻击。在《民主的细节》一书里又很多实例,比如美国的电影里黑人的角色几乎都是正义的,因为导演怕烙下种族歧视的话柄。名人,无论多有名、多有权,一旦有种族歧视的言论就离下台不远了。在UGA的校园里,我亲眼看到的,从公交车到教室再到食堂,每个细节的设计都考虑到了残疾人,而在中国,大城市还好一些,但是中小城市很少考虑残疾人的出行方便。有不少媒体报道残疾儿童上学是困难的,甚至打工子弟的就近入学也是困难的。毕业生找工作会遇到各种歧视,性别歧视、年龄歧视、健康歧视等等,而且这些歧视竟然是公开的,人们竟然默许和熟视无睹。所以在“轻人”上面,我们更多需要的是自我反思而不是责备他人。没有不喜欢自由飞翔和安全快乐的鸟,假如你是它们中的一员,你会选择定居何处?可惜鸟是不会思考的,也不会选择,它们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。但是人不同,人可以选择,人也可以改变环境。
在我的印象当中,美国的鸟是非常大胆的。它可以无视你的靠近,自在的在草丛中寻食。它可以落在你的舰艇上歇脚,俯视着船上的人类。它可以倒立着吃你在松塔里填埋的谷物,毫不担心陷阱或毒药。它可以把自己的巢搭在紧挨你橱窗的小树上,繁殖后代。
在Dr. Tippins的生态公正(Ecojustice)课上,一位中学教师教了我们如何给鸟制作Pinecone bird feeder,我叫它松塔糕。是在松塔上抹上粘稠的花生酱然后在各种谷物里打一个滚就成了。
之后,需要用一根细绳把这个松塔糕拴在树杈上,由于是靠一根细线悬垂的,所以松鼠和大鸟是很难够得着的。而小巧的雀儿却正合适,这可能是观鸟者想看到它们美丽的身影才这样设计的。
我特意将这个松塔糕绑在窗前大树上,这样我从二楼的卧室里就可以看到鸟儿,一开始并没有鸟儿关顾,我还挺失望的,因为是春季,如果是在冬季食物短缺的时候会很快又鸟儿光顾的。但是我并没有白忙活,一天,一只很小的雀儿在松塔糕上忙活起来,它不断的变换着姿势。因为松塔糕是通过一根细线悬垂下来的,根本没有立足的地方,所以它不得不跟松塔糕一起荡秋千,像是马戏团耍杂技的一样不断的变换姿势和翻跟头。之后,不几天的功夫,沾满了各种谷物的松塔糕就被吃了个精光。制作松塔糕和观看鸟儿啄食的样子请移步这里Pinecone Bird Feeder
在纽约旅游时,我在自由女神观光船上无意中看到了一只白鸽落在舰艇的顶端歇息,于是我迅速拿出手机拍下照片。船上挤满了游客,这只鸟就居然这么大模大样的站在哪,俯视着我们这些人类。它歇了一会,觉得无聊了,就飞走了。
一天中午,在公寓厨房做饭的时候,我瞥见窗外树丛里落着一只腹白头红的鸟儿,触手可及,隔着窗纱也不害怕。其实以前也常看到这只鸟儿在这棵小树上穿梭,只是没有在意。由于我正在洗碗,熟练的很,所以不时抽眼向它望一望,我居然有一个新的发现,这个鸟儿总是从底下钻进树丛,然后向上一跳一跳的,像是上台阶,逗留一会就飞走了。不一会又飞回来了,仔细观察我才发现,它嘴巴里还叼着一个细树枝,这次我特别留心,我的目光紧随着它一次次向上攀移,最后停下来的小树叉上,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窝,真是神奇。
清早起来,可能是昨晚忘了关窗户,各种鸟儿已经叽叽喳喳叫开了。清早被鸟儿的鸣唱叫醒真是一种幸福,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享受到这种幸福?————无论你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。没了这动听的声音,孩子们的笔下是否会变得干涩?心头突然升起一个疑问:我们到底是从大自然里“获取了”还是“失去了”?
在这里儿,人类是鸟的朋友,但是鸟儿也有天敌。今天早上,我去准备自己的早餐,热一热昨天的剩饭。正在用微波炉的时候,我听见外面的鸟儿不停的、急切的、沙哑的叫着,透过窗子望去,一只松鼠正停在树杈上,四处张望,眼冒精光,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松鼠,它们一向在我走近前就会逃走、或者上树的,我平时还是比较喜欢这些可爱的松鼠的,但是今天这个面孔让我特别厌恶,我紧急的敲了几下窗沙,松鼠被我吓跑了,不一会哪只鸟又出现在窗前的小树上,头上红色的羽毛不住的颤动,还是那么一跳一跳的,上了四五个台阶,最后来到巢上巡视。我不知道我的干预是否及时,也不知道到巢中是否还有幸存的幼鸟,这只鸟俯下身去,小树和巢的双重遮掩让我什么也看不到。希望它们平安无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