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威说：教育即生活，学校即社会。陶行知说：生活即教育，社会即学校。可是我们今天的教育却是与生活完全脱轨的。教的东西用不上，用得上的东西没有教。
也许我这样说读者不会信服，举几个例子。我跑步的时候鞋带经常散开，于是我重新系好，跑了一会又散了，真实个让人头疼的问题。我曾经听过一个老外讲系鞋带的事，但是当时没怎么当回事。昨天又读到胡适的文章，说他系鞋带是一个外国女朋友交给他的，不会散开。于是我就在youtube上搜索了一下系鞋带的正确方法(how to tie your shoes right)，果然有。做示范的女生自称是看了一个TED的节目，发现自己20多年鞋带一直是系错的。于是自己现身说法、示范给他人看。我仔细观察模仿，果然是不一样，错误系法鞋带系好之后是竖着的，前后走向，容易散开，正确的系法鞋带是横向的，像一个蝴蝶结，不容易散。跟这个女生相比，我系错了三十多年，真是汗颜。为什么会这样，因为这个东西根本没人教你。
你也许会说，系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但是你不能否认它的实用性，然而这个最实用的技巧却没人教，这是值得反思的。在举一个例子，中国的口腔问题非常严重，口臭、牙黄、牙龈出血等等一些列问题，不仅影响个人健康，还影响国际形象。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，这都跟小的时候没有学会正确刷牙有关。有很多人不是没有刷牙习惯，但是方法错误。比如用力过猛，时间过短，清洁不到位，不会选用合适的牙刷，不会使用牙线。为什么不会，因为没人教。系鞋带系错了，也许你只是摔一跤。牙不会刷则直接会影响健康和生活质量。但是这门课，家长不一定会，学校也没有认真教，甚至压根没有。
其实教育是生活的一部分，同时教育也是为更好的生活而服务的。再举一个例子，不过首先考考大家，你知道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吗？知道的请举手。你知道如何选举吗？请举手。如果前两个问题你都举手了，那么你能讲讲民主生活吗？对于这个问题，我敢说很多人都会犯嘀咕。他知道一些概念，甚至也知道一些程序，但是让他说说自己的民主生活，他就哑口无言或者不愿意讲。中国大地上演了无数的民主闹剧，包括大学生自己的选举，这样的利益瓜葛不是很大，人群素质比较高的选举，都缺乏基本公平合理的程序和应有的态度，常常是以各种借口应付了事，甚至掌权人内定。更不要说高厉害的基层选举。有人经常批评群众的民主素养，但是更应该批评的是学校的民主教育，民主绝不是几个概念和程序，它是一种生活方式。与其让孩子们背小学生守则，不如让其参与学校的民主生活。这么重要的素养，学校培养了吗？没有。刘瑜写了本《民主的细节》，到可以拿来充饥充饥，缓解一下我们的民主教育缺乏症。
所以我说，我们的教育还是脱离生活的教育。这不是简单的应试教育的问题，因为你批评了应试教育，还可以出来“精英教育”、“学院教育”、“灌输式教育”，这不单单是教育目的的问题，还涉及教育内容和教育方法，这是教育文化的问题。教育只有回归生活、反映生活、为了生活，才能有生气和活力。
